【仓亮】怠倦期[一发完]

8K字一发完。因为OOC,就当做半现实向吧。

补团综简直要耗费我全身力气,入坑一个月,魔鬼式补番组补剧。啊,累。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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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反应是觉得有点渴,却累得连手指都懒得动。他懒洋洋的靠在墙壁上,将双腿交叉在一起,挡住了半个走廊的路,旁边忙忙碌碌的斯达夫走过来走过去,他点着头,连句开口的招呼都懒得打。

 

最先路过的是横山,他怀中抱着刚刚收拾利索的乐器,被挡住了一半视线,小心翼翼的绕过他的腿,分过来一点目光:“怎么了,户君,情绪这么不高涨啊。”

 

锦户懒洋洋的在墙壁上蹭了蹭,抬起指尖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忍不住声音里带了点哼唧的意味:“累死了,浑身都散了架似的。”

 

横山觉得好笑,用脚尖轻轻地踹了踹他的脚腕,嘴角带点弧度:“那也不要坐在这里啊,会影响到别人的。”

 

锦户没什么好气,报复式的用脚尖碰了碰他的脚跟,语气也不怎么耐烦:“走啦横山君。”横山好心喂了驴肝肺,却也习惯性的不怎么生气,他用手重新掂了掂怀中的重物,摇摇头走开了。

 

这是演唱会结束之后,团员返回后台卸了妆收拾好了东西基本都各干各的去了,庆功宴被约在了稍微有一段时间的之后,所以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干别的事情,换做平日,锦户大概早就逃得不见踪影了,今天不知道犯的什么癔症,竟然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还窝在原地。安田关上休息室的门,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还不走吗,亮?”

 

“啊。”他早就点了一根烟,也没抽,就任由它在指尖消耗着,眼看要烧到手指,才反应过来似的晃了晃,把烟灰抖落,用足尖轻轻踩灭,抬起头来笑笑:“一会儿就回去了。”

 

安田怀中抱着一沓纸张,估计是还在忙着新作的曲子,面上带着一贯的温柔表情:“亮要一起走吗?”

 

锦户重新拾起地上的烟头,还带些暖意的,被他捻在指尖,打算一会儿找到垃圾桶再丢掉,他把烟头握在手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对上安田有些担心的目光,才摇摇头道:“章酱先回去吧,我再过一会儿。”大概是刚刚的演唱会耗费了大量的力气,又或者是每次演唱会结束之后的彼此应对也要耗费大量力气,他反应都迟钝了不少。

 

安田点点头,往出口处走了两步,想到什么才忽然又回过头来,目光里满满都是没说出口的担忧:“话说,小亮这两天总是情绪不高呢,没什么问题吧?”

 

不愧是温柔的安田,一点点情绪的不对都能被对方识破,他用指腹蹭了蹭手掌里的烟灰,摇摇头没有回答。安田没有办法,只得选择离开。

 

他在走廊上待了很长的时间,直到斯达夫都走得差不多了,走廊尽头的灯被灭掉,只剩下昏暗的几盏灯还亮在附近,团员们走了大半,下一个从门内出来的是大仓,大概是没有想到昏暗的灯光下还坐了人,转身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呜哇!”

 

大仓夸张的后退一步,整个人都靠在了墙壁上,一副敬弓之鸟的模样,定睛一看才用手抚了抚胸口道:“是小亮啊,小亮还没走吗。”

 

“你也太夸张了吧。”锦户笑笑,用指尖弹了弹烟灰,将烟嘴放回嘴中,懒洋洋的又吸了一口,虽然还是很渴,但总是希望嘴巴里能叼着什么东西,烟最好了,棒棒糖也不错。

 

“明明是小亮你太可怕了。”大仓向前一步,刚刚融入黑暗的轮廓又逐渐暴露在灯光之下,他听上去有点委屈:“哪有这个时间还坐在这里吓人的啊。小亮还不走——”问句戛然而止,他皱着眉,有些不怎么赞成的说道,“刚刚结束完演唱会就吸烟,小亮这样不太好吧。”

 

那只是个不怎么开心的陈述句,锦户手上的动作一顿,有点心虚的把烟头拿了下来,虚虚的在空中点了一点,但劝诫始终是劝诫,大仓没有进行下一步的谈话,也没有做出下一步的举动,他向来都是这样,虽然不怎么赞同,但是一向不会干涉,如果换了村上君的话,大概这会儿已经过来拍头伸手夺烟了吧,锦户迷迷蒙蒙的想着。

 

大仓见他久久没有说话,问道:“小亮?”

 

锦户把烟踩灭,抬起头来看他,那一盏存在多年已经随时快要熄灭的灯光悬在大仓忠义的身后,灯光照的他有点睁不开眼,只得眯起眼来,在昏暗的灯光下盯着即使环境如此恶劣也毅然存在的几颗痣发呆,他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说道。

 

“喂,大仓,过来。”

 

语气不怎么友善,是大多数假急时候的样子,大仓有点摸不着头脑,完全看不出来自己有哪里惹到眼前的人了,他挠了挠头,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怎么了,小亮?”

 

“我叫你过来啦。”

 

锦户听起来更不友善了,他气哼哼的喊道,眉头皱在一起,抬起的上目线湿漉漉的,像手机图片里经常出现的炸毛的小型犬,大仓被心中一闪而过的比喻句戳到了笑点,面上也带了点笑意,他往前走了一步,整个人都暴露在灯光下,望着几乎隐形的锦户笑道:“我有走过来哦。”

 

“喂,你笑什么。”锦户还是一副不怎么高兴的样子,冲他挥了挥手,是一个希望他弯下腰来的手势,大仓忠义虽然满头雾水,却也习惯性的照做了,他半弯下身去,与对方的视线持平,低声问道:“小亮怎么了。”

 

他俩离得距离极近,不,倒也不是极近,只是几乎从不存在这个距离,入侵彼此的安全距离,闻得到对方身上还没来得及洗净的属于化妆品的味道。锦户仰着头,下巴到脖颈的弧线暴露的清清楚楚:“亲我一下。”

 

锦户忽然说道。

 

大概是演唱会带来的后遗症还在,在万千灯光和数声嘶吼里费尽力气唱歌跳舞弹奏之后,每个人的脑袋都还是轰隆隆的,似乎还能听到残留的叫声和音乐声,大仓忠义听得不太在意,也可能就是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笑道。

 

“说什么呢,小亮。”

 

锦户没有重复那个陈述句,亮莹莹的一双眼盯着他看了半天,没有说话。大仓后退一步,直起身来,不知为何有点心虚,他一向很怕锦户的眼神——不,不是因为害怕,是因为,他好像从来都没法对那样的眼神撒谎似的。他将两只手攥在身后,握紧,面上的表情也有些不自然起来,用自己都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玩笑不要开在私下啊。”

 

拯救这片尴尬的沉默的是丸山,他最后一个从休息室里走出来,背着背包,奇怪的看了他俩一眼:“诶,你俩还没有走吗?”锦户收回了目光,将碍事的双腿收了回来,将胳膊搭在膝盖上,用一只手揉了揉前发,眯着眼睛笑着看他:“这就走了。”他看起来丝毫没有被那句忽如其来的奇怪邀请影响到,又看起来太不对劲了。大仓盯着他,收紧了交握在一起的手。

 

丸山点点头:“要一起走吗,你们俩。对了,大仓,上次你说的饭店是在哪里来着?”他打开了话匣,正好打破这片沉默,顺势将手搭在大仓肩膀上,乐呵呵的问道。锦户摇摇头,仍然坐在原地:“我还有东西没有收拾,你们先回去吧。”

 

丸山也看出了哪里不对劲,他放下手肘,有点担忧道:“你们俩没问题吧?”

 

“你都在想些什么啊。”锦户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语气,带着笑意的凶他,丸山“哇呜”一声叫出声来,用手拽着大仓的手臂,又重新投入曾经聊过的关于饭店的话题中去了。锦户缓慢的站起身来,目光仍然留在两个人的背影上,大仓的步子走得很慢,他犹豫的走在前方,在黑暗中侧过头来。

 

他望着锦户,锦户也望着他。

 

啊,真是烦啊,如果走廊的灯光是声控的该有多好,那就不用抬起手来关掉了。锦户靠在墙壁上,闷闷的想着。

 

 

戛然而止的睡眠永远是一件很让人烦恼的事情,锦户揉了揉眼睛,从床头柜上拿起电子钟,瞥了一眼,才凌晨三点,他闭上眼睛,试图重新寻找一下困意,却翻来覆去的怎么都睡不着,真是烦人,明明是无时无刻都会感觉到困的人。他坐起身来,暴露在冬日的冷空气下冻得打了个哆嗦,呆滞了将近一分钟才下床去拉窗帘。

 

锦户倒不是一个很在乎什么时间应该做什么时间的事的人,他曾经在半夜有过几次突发奇想,比如说喊着前辈出来喝酒,大有一番你不过来我绝不走的架势,比如说拉着团员半夜爬山看猴子,即使对方一脸惺忪迷迷茫茫的抓着自己的袖子问“小亮又想做什么”,也一点愧疚心都没有。但他很少干这件事情了。最起码步入三十代之后,这种事情的突发频率肉眼可见的缩小了。

 

他靠在冰凉凉的窗口上,望着窗外的景象发呆,凌晨三点钟,整座城市都安安静静的,只剩下霓虹灯尽职尽责的街口巷角闪烁着,看的时间久了,总觉得会忽然扭曲成可怕的模样似的,他低下头去,将额头抵在玻璃上,低头翻着邮件。应该和谁说说话吧,睡不着觉的时候。

 

最好还可以去山顶看看猴子,虽然这个天气估计连猴子都不会出来,更何况,他早就对猴子不怎么感兴趣了,不过上街走走也不错,让冷风吹吹,散散步什么的。他打着字的大拇指愣了一下,刚刚打出来的几个字母又被自己删去,真是的,凌晨三点,哪有什么可以打扰的人。他按了按按键,从大仓的界面上退了出去。

 

白日里的话真的是突发奇想,完全没有过过脑子,大仓那时候的神情他还记得清楚,一开始带着笑意的、当做玩笑的、漫不经心的表情,然后眉头皱了皱,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退回安全距离,他垂下头,仿佛耳朵都耷拉下来,说了一句也没听清楚的话,就把所有的表情隐藏在了黑暗里。真是让人困扰吧,他有的时候突发奇想的任性要求,比如夜里去看猴子,比如喝醉了时候的电话,比如不把对方当末子的撒娇,比如,比如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他和大仓的关系变得越来越微妙,也可能是因为两人都步入了三十代,肢体接触变得少了,欲言又止的眼神接触变得多了,他起初以为不过是因为两个人都变得成熟了,可是大仓和Maru却还和从前一样,番组上的打打闹闹、肢体接触、互相吐槽。他明明很为这件事困扰的,却怎么都说不出口。大仓也是,从来不会提起这种明显会让两个人更尴尬的事情。

 

锦户很厌烦这样微妙的感觉。

 

 

那次莫名其妙的对话结束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的奇怪了,虽然番组还是照常的上,但锦户总觉得对方开始下意识的躲着自己。果然吧,过于任性的提议只会让双方变得更尴尬,但锦户懒得说,他情愿让气氛这样下去。安田来找他谈过几次,无非就是看他最近的状态不太对,还有一次在乐屋里也无意间提起过。

 

安田问他:“亮最近没关系吗,总是提不起来精神的样子。”

 

他懒洋洋的靠在沙发垫上,双腿盘在一起,没法流转的血液让他摇摇晃晃,他一边翻着丸山随手放在一旁的书籍,一边摇摇头:“大概是太累了吧。”除了巡演和固定的番组,其实他的工作行程并不算太满,这只不过是个很蹩脚的谎言,安田打着游戏,却没有拆穿,倒是一旁玩得兴高采烈的涩谷笑道:“你不会是生理期到了吧。”他握着手柄摇头晃脑的功夫竟然还能转头甩给他一个异常妩媚的眼神。

 

锦户打了个寒颤,随手将丸山的书丢过去,当然,仅仅垂在脚边而已,他还没有那个胆子去对付涩谷,低声吼道:“喂,subaru君!”刚刚推门来的丸山刚巧看到爱书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可怜兮兮的惨叫一声:“啊,我的书!”屋子里一时乱糟糟的。大仓丢掉手柄,冷漠脸站起身来,朝门口走去,末了还不忘交代去处:“我去趟卫生间。”

 

锦户在沙发上坐了两三秒钟,不知道想到什么,从沙发上一跃而下,他保持一个姿势太久,血液不流通,几步路走的摇摇晃晃的,差点和迎面而来的村上撞到一起,幸好对方躲得及时,连忙护住胸转头看他:“亮,不要用跑的。”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锦户靠在卫生间门口的瓷砖上,静静地盯着地面某一处裂开的缝隙,这一次没有演唱会的后遗症,没有酒精,他是清醒的,大概是清醒的,他抬起头来,正巧对上从卫生间里出来的大仓,后者看上去有点慌乱,用还滴着水的手指挠了挠头,隔了半晌儿露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来:“小亮也来上厕所啊。”

 

太尴尬了,这不得以而打出来的招呼。

 

锦户摇摇头:“不是。”

 

“啊?小亮不是来上厕所的吗?”

 

一个愚蠢的问题。

 

锦户走上台阶,离他越来越近,大仓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腰间抵在冰凉的大理石的洗手池上,神色不解的望着他。他见过几次锦户这样的表情——虽然他并不能准确的记住每一次,也不能给这个表情做一个定义,但每次看见的时候,他总不会太舒服。大仓忠义因为两人越来越近的距离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他低下头去,因为身高差的原因能看到对方湿漉漉的眼神,和凌乱到有些可爱的前发,锦户走过来的速度很慢,导致他一直都在屏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只得松了松下意识的喘了一口气。

 

锦户从他身边蹭过去,打开水龙头,低下身来洗手,从镜子里还能看到对方带着笑意的表情:“大仓这么紧张啊。”

 

大仓说不出是紧张还是失望,他后退一步,退下台阶,笑笑:“我先回去咯。”

 

锦户忽的转过头来,喊住他:“喂,大仓。”

 

他记得这个声音,前些日子的每一个夜晚都会出现,看不出表情的锦户抬起头来,用让人心动到不行的眼神望着他“亲我一下”,大仓停住脚步,“恩?”

 

“小忠为什么在躲我呀?”很久时间没有喊出来的称呼了,大仓因为这个,有点迷茫。

 

“小亮在说什么。”

 

“没说错的话,大仓在躲我吧?”锦户神色如常的扭上水龙头的盖子,在空中甩了甩手上的水,从他的身旁过去,“如果是因为那句话的话,不用了哦。”他迈下台阶,鞋跟在安静的走廊里发出咚咚的声响,那声音越来越大,路过大仓身边的时候,似乎踩在心脏上一样,大仓下意识的跟着他转了个身。

 

“只不过是个实验而已,我对章酱也说过。”

 

他从自己的身边擦过,背影渐渐地融入没有亮起灯的走廊里,大仓下意识的想喊住他,却又下意识地将所有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小亮。

 

小亮啊。

 

 

真是的,明明是亲过的。锦户在那之后还是会纠结这个问题。他还记得有一次的con上,丸山突发奇想忽然嚷嚷着要看他俩kiss,大仓说什么也不肯,明明他都已经做了退步的,虽然自己也说了“这个人有些在意我”这样的话,演唱会结束之后,他却一直在想大仓是不是不喜欢他,那个时候的大仓,下了舞台就想找他道歉,头发因为卖力的工作湿漉漉的,眼神也湿漉漉的,蹭过来,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得毫无章法的喊着“小亮”“小亮”。

 

丸山同情的乐呵呵的走过,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膀,却被对方吼道:“还不是你害的!”吓得他缩着肩,刺溜一下跑得没影了。

 

锦户手里收拾着东西,带着笑意的抬起头来,语气虽然很凶,但却一点不像生气的样子:“大仓还真的是不给我面子呢。”

 

“小亮~”大仓软绵绵的喊道,就差没有摇摇尾巴了,他凑过来,凑到他眼前,锦户故意转了个身,朝向另一个方向,他不死心的又跟过来,摇头晃脑的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锦户有心逗他,又扭了下身子,他也乐此不彼的跟不来。那样的大仓真是可爱呢,锦户放下手中的东西,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走开啦。”

 

后来有一次在居酒屋喝酒,喝到醉醺醺的时候又遭到团员起哄,其中笑的直打跌的还是横山君,他起哄了好几次,大仓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他摊在座位上,用手揉着脑袋:“横山君,你能不能笑得矜持一点?”真是奇怪,连大仓都有资格在这点上取笑别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那天晚上的大仓忽然凑了过来,满身辛辣的酒气,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

 

“对不起了,小亮。”他的嘴唇带着发酵过的酒精、带着居酒屋特有的古旧味道、既熟悉又陌生。“真软啊。”他有些留恋的结束那个吻,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

 

他们似乎走到了一个难以言说的死胡同。

 

 

大仓倒是没有再躲他了,但锦户偏偏这段日子对任何人际交往都显得冷淡了几分,吃饭唱歌的邀请推掉了七七八八,除了必要时间出现在固定场合,简直懒得不行。就连村上也找他谈过几次话,但是效果寥寥,虽然说该做的事情他还是一样不落,但总是显得兴趣乏乏的样子。

 

说起来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理由,锦户倒是无意间和安田说过一次,无非就是最近没什么感兴趣的东西,所以总是提不起来兴趣,也实属正常。安田喝着酒,点着头附和道:“嘛,嘛,嘛,这种事情倒也是常见。”他挠了挠脖子,又伸出手就来:“亮重新找一件感兴趣的事情就好了嘛。”

 

找件感兴趣的吗,锦户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

 

 

锦户又磨蹭到了几乎都走光的时候才离开,对于他转了性子似的不积极于收工,村上真情实感的担心了不少次,最后都被他以“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情”所搪塞了。他从沙发上拿起收拾好的背包,关上屋子里的灯,推门出去。大仓看样刚刚从卫生间里出来,一边整理衣服一边小跑起来,嘴上还牙白牙白的喊着:“小亮,慢一点关门,我的包还在里面。”

 

锦户觉得好笑,却也听话的把门重新推开:“真是的,我又不会锁门。”大仓拿了东西从屋子里走出来,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笑道:“下意识的就喊出来了。”空气奇异的尴尬了几秒钟,大仓又接上话来,“小亮要一起走吗?”最近这样的提议被拒绝了十之八九,所以大仓也纯粹当作礼貌,并没真的期待什么结果,却没想到锦户带上门,点点头:“好啊,要走走吗?”

 

真是奇怪啊。

 

大仓却没敢说话,他跟着锦户的步伐,慢悠悠的晃荡出去。冬日的夜晚来临的很早,两边的行道树早就掉光了叶子,光秃秃的在夜里张牙舞爪着,他把脖子缩在围巾里,两只手都插进了口袋,却还是冻得直想跺脚:“真冷啊。”他带着鼻音抱怨道。锦户转过身来,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那,要坐车吗?”

 

牙白,对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大仓连忙摇摇头,将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放在嘴边呵了呵气,演技糟糕的说道:“啊,也没有很冷嘛。”锦户被逗得扯起了嘴角,却也没心和他对演蹩脚剧,他们一路溜达了几条街道,说要走走的人反而一直都没有开口,气氛太过沉重了,大仓几次想要开口,都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闭上了嘴。

 

但这样也很好,霓虹灯照得前面的半张侧脸闪闪烁烁的,灯光模糊了棱角,照得对方奇妙的像身处古怪梦境,他静静地跟在身后,渐渐地也不觉得冷了,手掌垂在裤缝边,又去盯着前面人一半插在口袋里一半露出的指尖,真是适合牵手的姿势呢,他下意识地想着,莫名其妙的伸出手去,却还没来得及触碰到——

 

“大仓会觉得厌烦吗?”面前的锦户却忽然回过头来,他吓得赶紧收回手去,将手重新插回口袋里。锦户停住了脚步,为了避免装上去,大仓也收住了步伐,有些迷茫的皱起眉来,问道:“恩?”

 

“大仓会觉得厌烦吗?”锦户毫不在意他没有跟上的脑电波,固执的又问了一遍,他的下巴埋在灰色的围巾里,一双下垂眼一眨不眨的望着他,大仓总是很心虚,每当对上这样的眼睛——仿佛他心里藏了太多太多的事情,想要对这双眼睛的主人诉说,可他什么都说不出口,但每每对上这双眼睛,就只想缴械投降。大仓下意识的垂下头,看着灰溜溜的水泥路。“我是说,这样的关系,会觉得厌烦吗?”

 

“小亮是说,member的关系?”

 

“不是。”锦户神色冷淡的将灰色围巾往下拽了拽,用手在两个人中间比划了一圈:“我和你,这样的关系。”总是顾忌、总是在意、偶尔亲昵、偶尔冷淡、多了一点、少了一点,这样的关系。

 

大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有点惊慌。

 

“不敢对我开过分的玩笑,是害怕我会生气吗?”

“明明很在乎我的想法,可是有的时候为什么不说呢?”

“明明也想亲我的吧?却什么都不敢做呢。”

“有在下意识的和我拉开距离吧,也没那么多肢体接触了。”

 

锦户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他的语速一向很快,大仓一时半会儿没有跟上,只能飞速的在大脑里处理信息,可他什么都处理不了,他觉得紧张,手指下意识的蜷在一起,小亮是什么意思,小亮是不想和自己做朋友了吗?

 

“可我也是,明明很讨厌这样的关系,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小亮。”大仓低声喊道,下意识的伸出手去,锦户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

 

“明明喜欢大仓,在乎大仓,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大仓曾经在那晚之后连续做了很久的梦,梦里都是统一的内容,他却怎么都不觉得枯燥,梦里的小亮仰着脸,声音低沉而嘶哑“亲我一下”,他的手指蜷了又松开,明明也很想,也很想蹲下身去,却怎么都害怕那只是一个玩笑,他不应该迈开那一步,“对不起,只是,太在乎小亮了。”他压着对方的尾音,低声说道,话语刚落,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诶?小亮刚刚在说什么?”

 

街道又奇怪的重归于寂静。他和锦户面对着面,一时半会儿谁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像都不知不觉之中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来呢。

 

大仓不是没想过是否还可以把关系更进一步,他只是不敢,害怕结果,他揣揣不安的面对对方的每一个眼神,将那句话翻来覆去的揣摩好多遍,心想到底是不是一个玩笑,以为可能很难很难或许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话,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了。

 

“我也想改变关系呢。”

 

大仓说着,伸出手去握他半露在外面的手指,歪了歪头神色如常的问道:“会冷吗?”

 

锦户将手指蜷在他的手掌之中,摇摇头没有说话。他们继续散着步,从闪烁着的霓虹灯里走过去,从黑暗的巷口里走出来,绕过桥面、穿过人群。

 

“喂,大仓,亲我——”

 

“我可以亲你吗?”

 

笑嘻嘻的大仓忠义问道。

 


人有时候就是会有怠倦期,找到你感兴趣的东西就好了。


感情有的时候也有怠倦期,觉得疲惫的话,不如我们试试换种方式来过。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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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renderDorothy

都是假的,我编的。


以蒲为前提勉强算个全员粉。

信息很久看一次,@很有可能看不到,建议有事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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