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者】【韩灏X罗飞】数个假想相遇和一个既定结局[一发完结]

题文无关。

追个过气网剧就算了，还又萌了个北极CP。虽然官配也吃[。

纯友情向。

OOC，OOC，OOC。

自娱自乐存文玩。全程性冷淡。

00．

 

罗飞有一张关系谱，它将每个人分得一清二楚，谁人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明确得不能再明确了。大多很简单，孟芸被压在最下面，看起来毫不起眼，甚至一个不小心还很容易被疏忽，袁志邦在最中间，衍生出好几张关系网，梁音、尹剑等专案组同事并排在一起，穆老师的地位可能高一点，薛天的那条线和Darker部分重合，也和自己部分重合。都很简单易懂，有一个摆放位置难一点。

 

在他叛逃之后更难了。

 

01．

 

曾日华给他送文件的时候，他正躲在船舷处吹海风，“罗飞，资料库那边送来的文件都在这了。”反戴着帽子的男孩把手中的文件夹交给他，还不打算离去似的，又用手挠了挠头，下定了决心才颇有点不好意思的问道，“韩灏那边，我们真的不过问了？”

 

罗飞靠在栏杆上，转过身来看他，虽然离那句“我知道这话可能很残酷，但现在，我们没有时间来悼念韩灏了”才刚刚过去不到五分钟，但曾日华就是忍不住，抓住Darker一向都是首要任务，但是罗飞冷静的近似不近人情也让他觉得纳闷，不光是他纳闷，出来问话这件事还是梁音的主意。

 

罗教授眯着眼睛望着他，一时半会儿没有任何回复，海风吹得他黑色的宽大T恤在风里猎猎作响，曾日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总觉得他很可能在下一秒钟从怀里掏出烟盒，罗教授没有掏出烟盒，罗教授挠了挠脸颊，低下头去：“先抓Darker，我说得不明白吗？”

 

“明白，明白。”曾日华心虚的答应道，在空中扬了扬时刻不离身的Ipad，转身飞也似的逃回了专案组。

 

罗飞一向是个冷静得不能再冷静的人，这个优点从前在专案组大概只有韩灏才能相匹配，熊原本就是一点就着的性格，尹剑爱心泛滥，梁音外冷内热，穆大姐一遇上女权主义问题就冷静不下来，曾日华基本就和普通大众的点没什么差别。整个专案组遇事不慌的大概就只有罗飞和韩灏两个人，这样看看，大概罗飞比韩灏还强上不少。

 

一直到韩灏的葬礼上，罗飞都看起来冷静异常。

 

葬礼是二队长主持的，韩灏在去世之前就被剥夺了警察的职务，所以连个风风光光的因公殉职都得不到，他就只是个丧生在警察枪子儿之下的亡命之徒。专案组的每个人给他敬了个礼，尹剑哭得泣不成声，穆剑云也眼角红红，罗飞站在角落里，无声的玩弄着手中的木头塞子，望着远处的黑白照片发呆。

 

穆剑云踏着高跟鞋走过来，擦了擦眼角问道：“罗教授，你看起来很淡定。”

 

罗飞将不知道从哪里顺过来的木头塞子塞回口袋里，低下头来：“穆老师，这难道不是每个人的结局吗？”

 

穆剑云将双手环抱住胸前，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又重新返回去安慰韩灏的妻女去了。

 

那张黑白照片被放大了很多倍，即使离了这么远，一眼还能看到对方锋利的眉眼，罗飞觉得木头塞子放在口袋里咯得慌，干脆取了出来，随意的丢在路边。

 

他不太会为一个既定结局动太大感情。从韩灏从卫生间天花板逃脱的那一秒钟，一切事情都有了结局。

 

02．

 

罗飞对韩灏的第一印象当然不会太好，正相同，韩灏当时对他的印象也绝对好不到哪去。初次见面的韩队长固执己见、榆木疙瘩、难以说服却又疑心多虑，他和二队长一样，最初在罗飞的关系谱里，都被打入了不靠谱的那一栏，但韩灏不靠谱归不靠谱，有时候即使是罗飞也不得不承认，他很适合警察这个事业——正直、一腔热血、认死理、相信正义。

 

所以罗飞曾有短暂的几个瞬间相信韩灏还有回头的可能性，当然，在这件事情上，二队长一直做得很好，他倒是一直相信韩灏会回头的。韩灏叛逃之后，罗飞也曾遇见过他几次，有时候是警方开展抓捕活动，有的时候是在办案过程中不小心遇见的，只有短短几次，韩灏也曾主动联系过他。

 

接到那个QQ定位的时候，罗飞正在专案组拉着曾日华查一段监控录像，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从怀里掏出来，意外地发现许久没有聊天记录的韩灏竟然发过来一个地理定位。他好奇的打开，和专案组也离不了太远，就是他搞不懂韩灏突然发定位来是个什么意思，他看了一眼还在看视频的曾日华，奇怪的打了个[？]出去。

 

韩灏回复的很快。

 

[出来。]

[一个人。]

[如果你有其他部署，我会知道的。]

 

罗飞将手机重新塞入怀中，找了个借口开着车出了门。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的少了许多，韩灏穿了一件深色连帽衫站在十字街头，几乎要和暗夜融在一起，夏日的晚上挂起了大风，罗飞紧了紧围巾，将双手缩紧袖子里。他不知道怎么忽然想起第一个案子，那个PVC管的案子，他们在医院的监控录像里看到，小姑娘和Darker面对面地站立着，隔着车流，隔着夜色，竟和此情此景莫名其妙的有点相似。

 

罗飞庭前信步的走过去：“要不是提前看了是谁约我出来，我说不定以为是Darker。”他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色。韩灏将帽衫的帽子拽下来，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在怀中摸索了一下，伸出手来。罗飞低下头去，是一沓文件，他拿过来，随意得翻了翻，好巧不巧，还是他们手上的这个案子。他懒得开口问对方是从哪里得来的，罗教授毫不客气地将文件夹到腋下，语气冷淡：“你可以让薛天给我的。”

 

韩灏抬起头来，挑起一边的眉毛，一张波澜不惊的棺材脸上，终于有了一点波动，但他也没有出口询问，以罗飞的智商，知道他和薛天有合作关系，不过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低声笑笑，从怀中摸出烟盒来，点了一只烟在嘴边：“出来透透气。”

 

他站在路灯底下，熏黄色的暖光洒在他的脸上，投出分明的光影来，烟雾缭绕中，他的表情看不太清晰，罗飞站在风口，被突如其来的烟雾糊了一脸，咳嗽了一声伸出袖子在空中挥了挥，倒退一步：“你就不怕我带人来抓你？”

 

韩灏吸了一大口烟，左手抱住胸，右手在空中虚虚一点，烟灰簌簌的落了下来，他看起来胸有成竹：“你没有。”

 

罗飞点点头，对于已经坐视的真相不置可否：“那倒是。”

 

他们在风中无声的站立了一会儿，久到十一点钟的车辆都打着灯光呼啸而过四五辆了，韩灏才终于打破了沉默：“我该走了。”他的第三根烟已经吸到了尽头，他将烟屁股丢在地上，用鞋底碾灭，从兜里伸出手来，打算把帽衫重新再戴上。罗飞不知道这二十多分钟的沉默对立有什么作用，但他也没费心思打破它。

 

罗飞没法在那张浅显易懂的关系谱里给韩灏找到一个正确的位置的原因很简单——

 

他和韩灏像是博物馆里两张对立而视的古画，在同一个屋檐下、相互对立、沉默、没有火花、冷静。同样是站在对立面，他和Darker对立的彻彻底底，同样是难以定性的第三方，他和薛天擦出了不少火花，又纠缠又对峙。但韩灏不一样。完全不一样。他们本应该成为队友，差一点点成为朋友，短暂的成为敌人，最终成了猫鼠关系。

 

韩灏转过身去，抬腿打算步入人行道，罗飞忽然喊住了他：“韩灏。”

 

韩灏此时此刻倒是挺听话的，他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一张脸埋在了帽衫投下的阴影里，一点表情都看不清，他将双手抄在兜里，等着罗飞的下一句台词。罗教授沉声道：“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这种声音放在课堂上，大概能惊醒一大片沉睡的学生，但偏偏惊醒不了韩灏，他听过无数次类似台词，港剧里、美国大片里、侦探小说中——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结局，就是没人会听。韩灏也不打算打破它。

 

他轻声笑了笑，留给罗飞一个背影，踏步走入人行道里，罗飞反应也不慢，在他脑海里有了主意之前，他就已经跟着前面的人的脚步了。韩灏从警校毕业多年，反侦查能力一向是众人有目共睹的，不然也决不会再这么多次专案组和二队联合围剿之下逃出生天，他知道罗飞在跟着他，但他什么也没说，脚下步伐都未曾变过。

 

罗飞也懒得跑，他维持着原来的步伐，慵懒的像在散步，他和韩灏倒从来没散过步，他俩孜孜不倦的从十一点钟走到一点多钟，韩灏没有找落脚的地方，他也就没有停下来过，他们将夜里的城市逛了大半。沉闷的夜色低下，还有不少歌舞升平的地方，小巷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着，偶尔跑过去几个穿着清凉的夜跑者——总有人喜欢挑战明面上不应该做的事情。他跟着韩灏绕过漆黑的小巷、穿过一条长长的天桥、路过几个健身公园，罗教授毕竟是长年教书的人，比起刑警大队前队长，体力还是差了小小。

 

他放慢了步子：“韩灏，你该回去了。”

 

韩灏也放慢了步子：“是你该回去了，好好读读我给你的文件。”

 

倒像是从前的命令语气。

 

罗飞也不反驳，他转过脸去，他俩正巧停在了天桥上，从这个角度望过去，正好将整个城市的灯光都收入了眼底，它们闪闪发亮，迎着夜色，罗飞握住栏杆，任风将他的发型吹得乱糟糟的：“韩队长，你当了这么多年这座城市的执法者，有没有认真打量过这个城市？”

 

韩灏停住脚步，回应他的仍是个堪比Darker的背影：“韩灏。”他出声指正道。

 

罗飞点点头，从容的改正：“韩灏。”

 

韩灏没有看夜色，韩灏加快脚步，消失在了夜色里。

 

罗飞没有再追。

 

03．

 

韩灏在专案组的短短半年内，和罗飞单独出任务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但他俩一项有个很奇怪的气场，两个人独处一室的时候，怎么都不太自然，要么就是沉默的对立，就连对话都有些尴尬，不过也有偶尔特殊。

 

韩灏走出韩少红的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他看了一眼在门口站岗的兄弟，低声叮嘱道：“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被点到名的小干警挺直了背部，就差没有敬个礼了，韩灏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找个地方去抽烟。罗教授蹲在豪车旁边，对着轮胎发呆，也看不清楚在想些什么，他缓慢的走过去，问道：“看什么？”

 

“有钱人的轮胎……和普通人在保养上的差别。”罗飞回答的倒是很冷静，他低下头来，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韩灏用于光瞥了一眼，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也懒得理阶段性抽风的罗教授，找了一个角落，点了根烟。后来是罗飞主动跑到他哪里去的，虽然在此之前韩灏就曾经说过他和穆剑云可以先回去休息了，却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硬是留了下来。韩灏蹲在有钱人别墅的花园前，将点燃的香烟夹在手中，看了一眼朝自己小步跑来的罗飞。

 

“今晚会来吗？”韩灏主动开了口，将快要见底的香烟丢在地面上，伸出一只脚轻轻的碾灭，罗飞盯着这点零星的火光，直到它消失在黑夜里，他摇了摇头，撩开深色的外套，干脆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警方将这里布置的这么缜密，他当然不会来。”

 

韩灏从容不迫的点燃了第二根香烟，没有说话，吸一口烟到肺叶，再缓缓的吐了出来：“那这么说，我是白部署了。”他心里倒是早知道，Darker肯定会选择个有把握的地方，当然不会选在人数众多的别墅前面。罗飞没有说话，干脆的转移了话题：“今晚星星不错。”

 

他抬起头来，韩少红的别墅伫立在郊外，远离城市污染，抬起头来的时候能看到满天的星图，和平日里望见的景象完全不同，好看的有点虚假，他点点头，从怀中掏出烟盒来，拿出一根在盒子上磕了磕，递到罗飞跟前，他没说话，意思却很是明显。罗飞狐疑的看着他，因为半夜起了风，手掌缩进了起了球的衣袖里，他隔着衣衫，将韩灏的手又推了回来，摇了摇头。

 

“少抽烟，消耗生命。”人民教师哑着声音说道，顺便给他指了指烟盒上的骷髅图案。

 

韩队长不以为意，他将烟盒又重新扔回了兜里，揉了揉好几夜没合眼、带着红血丝的眼眸：“提神解困。”作为警察，熬夜通宵查案本来就是常事，他犯困的时候喝咖啡都不抵用，只能抽烟。罗飞将手指放在唇边，侧过头来打量了他一阵，却也没有说话。

 

他们在门口蹲到后半夜，确实是有些难熬，但他俩破天荒地的聊了颇长一段时间，大抵是又困又疲惫，只能靠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赶走疲劳。熬到两三点钟的时候，一向冷静自制的罗警官也有点耐不住了，他伸出手来，冲韩灏勾了勾手指头。

 

韩灏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罗飞只得认真地指了指他的胸口，“烟。”

 

“不是消耗生命吗？”韩灏有点想笑，面上却没有什么表情，他从怀中掏出烟来，塞进罗飞手里，又拿了火机给他点上，这是他和罗飞离得最近的一次。价格不菲的洋房外面，他手中端着摇曳的火光，轻轻地靠近还散发着温度的热源，用一只手挡住风，替他点燃那根叼在嘴里的烟。罗警官低着头，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半明半暗的火光照亮他毛茸茸的卷发。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相要靠近对方。

 

大多时候，他们都像把守在大宅门口的两尊石狮子，保持距离、一丝不苟。

 

04．

 

如果他们换个地点相遇，比如说人与僵尸大战的坠落之城里，可能也能背靠背开着炮火，再比如枪林弹雨的热带丛林，说不定还能互相打打蚊子喂喂虫子，再比如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办公室，也可能朝夕相对夜里派对的。

 

可惜不是。

 

罗教授从省警官大学教授摇身一变成为专案组的一员，遇见了那个固执己见又正义感爆棚的韩队长。

 

就只能有一个结局。

 

05．

 

罗飞从韩灏的墓前离开的时候，趁没人注意抛下了一个东西。

 

尹剑哭得站都站不住，和曾日华勾肩搭背的站在人群的最远处，就连一向嬉皮笑脸没个正型的二队长都收起了平日的气场，全程绷着脸，严肃又认真。每个人都在韩灏的墓前放了一株花，罗飞手里却没有任何东西。

 

穆剑云踏着高跟鞋凑过来，看了眼他空荡荡的掌心，又看了一眼墓前的几株鲜花，奇怪道：“你把花塞哪去了？”

 

罗飞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摊开掌心：“我没拿东西啊。”

 

穆剑云气结：“罗飞，你不是小气成这样子吧？”

 

罗飞将双手握在一起，平稳的落在身前，一张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今天倒是个好天气，太阳晒得他睁不开眼，他眯着眼睛，盯着光滑的大理石上的黑白头像发呆。他这一盯，就盯到了人群散场，他放慢了步子，走得比那个绕了半个城市的夜晚还要慢，他走到墓碑前面，将手中的东西放在一堆浅色的花朵里。

 

那张厚实的证件正面朝上，彩色的韩灏对着天空勾起一个微薄的笑意来。

 

罗飞将韩灏的警员证又偷了回来。

 

06．

 

他还是没能找到韩灏应该摆在的那个位置。他想了很久，大概只能把对方放在一个平行线上。

 

他俩并肩而立、惺惺相惜。

 

他们冷静、自制、残酷、绝情。

 

罗飞到现在也相信，他大概也曾经是个好警察，或许现在也是。

 

可惜结局在这了。

 

 -END-

 

 最近深深的迷恋上了郭京飞老师和张家辉影帝[。

 只想老老实实的当这两个人的肉体饭和褶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