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亮衍生】[JohnnyxAce]安全距离[一发完]

又名“强行两天一夜的恋爱故事”(不是

8U背景,但,非常,非常OOC。

写的我太困了到最后完全不知道在写什么了。

一个很OOC的狗血言情恋爱故事。


如果真的要他选择,他绝对,绝对不会和Johnny共处一室。

 

13:21 PM

 

说起来,Johnny并不经常出任务,始末屋里的人分工向来明确,Johnny负责情报工作,就不会让他出去打架。就只是,这次确实人手不够而已。

 

Mac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盯着任务示意图,手中的原子笔来回按动着,听起来就让人有点恼,他沉默了半晌儿,终于猛地按了下去,在纸上画出来重重一条蓝色线条:“那就只有Johnny了。Johnny你去追查藤井先生的下落,就和……”他锋利的眼神在场内绕了一周,锁定在某个啃着鱼肉肠心不在焉的人身上,“Gum也不在,就和Ace一起吧。”

 

他这话还没说完,Ace已经提前拒绝了:“不要!凭什么!我不跟他一起!”他下意识地吼道,东西都来不及吃了,含糊不清的喊出声。

 

Johnny倒是没什么表情,他站在酒柜投下的阴影里,仍是慢条斯理的擦着玻璃杯,抬起头来看了他俩一眼,又重新沉浸于他的擦杯大业里去。

 

Mac倒也不恼,他不咸不淡的看了一眼角落里的Arsenal:“你要是无所谓的话,让Arsenal和他一起出任务也可以。”角落里擦枪的Arsenal倒是配合,他前些日子伤了手臂,到现在还打着石膏,被Mac一点拨,立马哎呦哎呦的叫起痛来。

 

“你。”Ace气结。

 

Arsenal看了他一眼,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我去。”

 

从前倒是没有发现,原来Arsenal一旦和Mac同仇敌忾起来还真的有一手,Ace明知道他俩是在哐自己,却也没有办法,他只能三下五除二的吃掉手里的东西,拍了拍手含糊不清的答应道:“我去就我去。”

 

倒也不能说不想和Johnny一起出任务,毕竟始末屋成立多年以来,几乎什么样的合作都有过,只是Johnny,永远会让他很不爽。任务接受的三个小时之前,他们还刚刚吵过一架,说是吵架,实际上不太准确,毕竟Johnny这个人就像是被雨水淋湿过的导火索,永远不可能被火星点燃。

 

具体原因已经记不太清了,可能是Johnny终于受不了他一次又一次换杯子喝酒的故意挑衅,总之,一直到任务结束的那一秒,他俩还都一句话没有说过。

 

15:49 PM

 

“真烦。”Ace吸了吸鼻子,开始了冷战过后的第一句话,他顺着铁门滑下去,将头抵在冰凉的金属上面,望着天花板发呆,进入仓库之前,他刚刚酣畅淋漓的打了一架,冷静过后,全身上下的淤青都在隐隐作痛,嘴角的伤口又痒又麻,他啐了一口,语气不太好,“就知道和你一起出任务没什么好事。”

 

Johnny未曾理会他的挑衅,他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仓库的大门,用手拽了拽,发现确实无法靠蛮力打开,又转头去观察室内的其他情况。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了十几具躯体,不用问,都是Ace的杰作,始作俑者滑坐在地面上,一只手垂在身前,另一只手横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知道是不是这一架打的太累,皱着眉头闭目养神。

 

Johnny收回目光来,他踹了踹地上的一具躯体,确认对方短时间内不会再动弹了,又走向一边去审视这个仓库的装潢。仓库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尽头摆放着几个巨大的空箱子,蒙了一层灰,他们的任务目标就倒在尽头,眼看已经没有了呼吸,他伸手确认了一下,又站起身来。北边倒是有一扇硕大的窗户,锁头生了锈,打是打不开了,玻璃不知道是什么制造的,他拾起木棍敲了几下,竟然巍然不动。Johnny没有办法,只得回过头去寻求帮助:“Ace……”

 

“什么?”闭着眼睛的人听起来十分不耐烦,却也睁开了眼,皱着眉望着他的方向,“你要干什么?”

 

“窗户。”Johnny言简意赅的示意道,晃了晃手中的木棍,Ace没有办法,他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往他的方向走过来。他走路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又差点被脚下的尸体绊上一脚,幸好Johnny手疾眼快的捞了他一把,才让他没一头栽在那片玻璃窗上。

 

“恩,谢谢。”Ace含糊不清的嘟囔道,眯着一只眼睛看着窗外的阳光,他用手推了推,未果,又从Johnny手中一把夺过木棍,在对方开口制止之前就“砰”的一声砸了过去,声势倒是很浩大,就是效果不怎么明显,玻璃窗微微震动一下,仍是一动未动。

 

“Fuck。”Ace骂了一句,松开手里的棍子,又摇摇晃晃的顺势靠在了这面墙上,这会儿是说什么都不肯起来了。

 

16:21 PM

 

Mac做事情一向留有后手,所以,他一定会知道他们两个人所在何地,可惜等来等去,眼看着半个小时都过去了,Mac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Johnny想了不少办法,一个都没法让自己脱身,更何况自己的帮手正呼呼大睡,一点忙都没有帮上。他有些着急,在仓库里来回乱晃。

 

“喂,我说你。”Ace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嘶哑,大概被窗外的太阳照的有点睁不开眼,眯着一只眼睛望着他,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能不能不要乱晃了?”仓库里到处都是灰尘,Johnny走来走去的功夫,扬起一地尘埃,Ace被呛了个正着,他一只手在空中挥了挥手,缩成一团咳嗽着。

 

Johnny停下步伐,冷淡的望着他,倒也没有出口说什么,从任务开始到现在,Johnny开口说的字几乎一只手就能数过来,Ace莫名其妙的有点恼,他用一只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不满的开口道:“要是想出去,还不如去门口喊喊救命。”

 

虽然仓库确实是在荒郊野岭之内,但出声求救永远都是多拉马或小说中的最佳方案,但他俩被困半个小时之久,竟然没有人求救过,理由倒也很简单,谁都不想做那个最先示弱的人,Johnny沉着脸,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哼”来,“你怎么不去喊?”

 

Ace睁开眼望着他,笑出一脸褶子:“我嗓子哑了。”说的倒是义正言辞的。

 

Johnny很是无语:“不一直都是哑的?”

 

Ace不置可否,他耸耸肩,换了个方向躲避阳光。

 

17:14 PM

 

Johnny等不到后援,第一反应是有点饿。Ace坐在原地,几乎没有动弹过,但十几分钟之前就醒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摸了个棒棒糖出来,直接塞进嘴里,一只手环住膝盖,下巴搁在膝盖上,望着某一处发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想办法。

 

棒棒糖大概是草莓味的,到处都是泥土的厚重气息的仓库里蔓延出了一丝甜意,他被那点香气勾的出神,只得决心离Ace远一点,在对面的墙壁上坐了下来。Ace不是一个习惯沉默的人,换了Jacky或者Arsenal又或者任意一个人,估计这会儿都已经聊得热火朝天起来,但Johnny不善于接话,也不善于开启话题,显而易见,Ace也没有打算为难他。

 

直到他把那根棒棒糖吃完,无趣的扔到地面上,这才嘟囔道:“晚饭要怎么办啊。”

 

事实上Johnny早就饿了,他没有搭话,盯着地面上的一具尸体发呆,他总觉得那里很奇怪,却也说不出来哪里奇怪,他蹲的累了,干脆凑近去观察了一下,变化就是这个时候产生的。刚刚还死尸一样横躺在地面上的人一跃而起,熟练地用手禁锢住他的脖颈,重量向下一压,将他拖到地面上。

 

Johnny没来得及有任何反应,他只觉得颈间一痛,已经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余光撇到不远处的Ace,他还保持着原有的动作,眼睛却已经危险的眯了起来,还不等Johnny出声呼救,那人就已经就地一滚,动作飞快的将他俩分开,一拳捣在对方的胸口上。Johnny用手护着脖颈,倒在地面上拼命喘着气,Ace的动作很快,对方被打中胸口,痛的几欲再次晕死过去,只得瞪着一双眼死死地按住Ace的手腕。

 

Johnny观赏过Ace的无数次比赛,在酒吧的肆意滋事也好,出任务也好,他出拳干脆利落,下手稳准狠,从来不会心软,动作也异常的漂亮,那套被用来当做工作服的西装贴紧手臂肌肉,划出饱满的弧度来,Ace的手指攥成拳头,用力到关节泛白。

 

“——等等!”

 

还没等Johnny开口阻止,他这一拳就又重新捣向对方胸口,那人嘴角溢出血来,身子颤动了一下,握着Ace另一只手的手指慢慢松开来,Johnny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Ace喘着粗气直起身来,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像一匹暴戾的野兽,几乎能看得到熊熊燃烧的火光,他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才垂下眼来:“帮我。”他气喘吁吁地停了好一会儿,“把他们绑起来。”

 

18:34 PM

 

直到最后一个人被扔到角落里,Johnny这才大汗淋漓的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滴。窗外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救助,怕是要在这里过夜了,只希望这些人能晕上一阵儿,最好不要中间醒来,他转过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Ace,那人靠在仓库里的柱子上,也是累的够呛。仍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热的汗滴顺着下颚滴进领口里,却也没有将外套脱掉。

 

Johnny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他走过去,还没来得及拍上对方的肩头,那人就身子一软,差点顺着柱子滑下来,Johnny连忙扶住他,把他半抱在怀里,Ace皱着眉闭着眼睛,一只手抓住他的外套。

 

“哪里?”Johnny低声问道,气音扫在耳边,弄得Ace痒的忍不住伸手挠了挠。

 

Ace抬起头来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了伤,那双总是亮的过分的眼睛红通通的,有点灼眼,Johnny不自在的转移视线,去看他的手,Ace伸出手来,拽掉自己的西装外套,他肩头赫然一道血印,已经泅湿了半个肩头,黑色西装看不到,再加上Johnny一直在焦躁,一直未有发现。伤口大概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前了,大概是之前一人单挑十几人的时候落下的刀伤。

 

Ace被他看得不自在,半撑起身子,有几分暗淡的唇动了动,不满的嘟囔道:“没事。”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又打算回到他的风水宝地去,Johnny有点恼,他用手按住对方的手腕,冷声道:“坐下。”

 

其实始末屋开设多年,大伤小伤每个人都受过,特别是Ace,Arsenal和Gum三个人,作为团体内的三个武力担当,什么样的危险期都有过,但那从来不是在Johnny眼皮底下。Ace被他过于冷淡的语调吓了一跳,有点委屈的撇撇嘴,带着水汽的下垂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沙哑道:“回去让Toppo包扎一下就可以了。”

 

“……什么时候回去?”Johnny帮助他靠在墙壁上,伸手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盖在身上,又摸出口袋里的绿色方巾来,他将它撕成两条,祈祷能够包扎上伤口,Ace被问住了,他的睫毛煽动了半天,饶是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也难以回答他的挑衅,他又被伤口折磨的精疲力尽,干脆闭口不语。

 

Johnny沉默的帮着他把伤口包扎好,直到系上最后一个蝴蝶结,这才抬起眼眸来望着他,Ace偏着头靠在墙壁上,毛茸茸的前发遮挡住了表情,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在闭目养神,Ace总是精力过分充沛的那个,他有时候怀疑对方吃下去的零食是不是总是会变成精力滋生出来。他话多、一点就着、情绪波动极大,所以日常用冷淡挑衅Ace总是Johnny日常计划表里很有意思的一向。

 

但他现在这么沉默。

 

Johnny半跪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一只手撑在他的身前,凑近了去看他沉静的面容,窗户外面已经是黑天了,月色从窗口里落下,将他的面容分为两半,Ace的睫毛眨了眨,隔了很久才小声嘟囔道:

 

“别盯着我看。”

 

Johnny一脸冷漠的坐在他的身边。

 

22:12 PM

 

“头发。”Johnny已经昏昏欲睡了,他披着从某个晕过去的小弟身上抢过来的衣服,整个人都快要歪倒在地面上,听到声音,他打了个激灵睁开眼来。Ace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睡着,他整个人被Johnny的外套罩住,下巴也陷了进去,只露出一双闪着光的眼睛。

 

“什么?”Johnny坐直身体,打了个哈欠,仍是有点没睡醒的揉了揉眼睛。

 

“你的发型,真丑。”Ace毫不顾忌的吐槽道,声音虽然有点虚弱,但还是带着笑意。Johnny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每次出任务之前都会用发胶将头发古怪的盘上去,好像是个变身技能似的,Ace早就想要吐槽了,可惜一直没有抓住准确的时机,这会儿终于有了机会。

 

Johnny用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发胶早就失去了作用,这会儿有几根胡乱的垂了下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看得到?”Ace有眼疾,这件事情始末屋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还记得Ace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因为做不成拳击手而生气。

 

他一个人在酒吧里,摔了目之所及的所有东西,桌子椅子翻倒在地,就连Johnny珍藏多年的酒瓶也被打碎了几个,他气得不行。小个子的前拳击手站在舞池的中央,胸口上下起伏着,酒吧的灯光来回旋转,蓝色的追光轻柔的拂过他凸出的肩胛骨,他还记得清清楚楚,他圆润又尖利的肩头,饱满的手臂弧度,起伏的胸口,画出一道曲线的脖颈,乱糟糟的头毛,和缓慢的、缓慢的倒下去的身影。

 

他本来想冲出去将那个摔碎自己藏酒的人好好收拾一顿的,却被抽着烟的Arsenal拦下,眯着眼的长发大叔吐出一口烟雾,难猜的眼神望着舞池中央:“让他一个人发泄会儿吧。”

 

Johnny没在那个时候出手收拾他,导致了很多个夜晚,他都梦见了那个横冲直撞、直率任性的拳击手,还有那抹蓝色的追光,他让他很不好受,所以Johnny也决定让他不怎么好受。他是始末屋里唯一不会让着Ace的那个人,游戏一定要好好玩,做出的承诺也逼着他必须遵守。

 

“不是啊。”面前的Ace笑了笑,将头埋在他的衣服里,“就是能看到。”

 

他的声音沙哑,却又带着甜意,像是陷进巧克力酱里的一颗草莓。

 

Johnny沉默了半晌儿,又朝他的位置坐了坐,低声问道:“睡不着?”

 

他鲜少用这样温柔的声音跟Ace说话,后者显然也被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埋在了衣服后面,他停了半晌儿缓慢的摇了摇头,月光将他毛茸茸的发投射在背后的灰色墙面上,那个乱糟糟的轮廓让Johnny的整颗心都柔软了起来。

 

他放平了声音,俨然忘记了自己几个小时之前还在和对方冷战。

 

“那睡吧。”

 

0:21 AM

 

Ace自己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睡成这个姿势的,他睁开眼的时候,整个人都歪倒在了Johnny身上,他俩睡着的姿势十分诡异,将外套分给他,自己只能披着陌生人的衣服的Johnny把自己挺拔的身躯缩成了一团,温柔的吐着气息的头靠在他的膝头。

 

他是被痛醒的,又觉得很渴,只能眯着眼睛调整呼吸示意自己忽视肩头的疼痛。他企图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Ace低下头去,一只手搭在Johnny的背上,另一只手靠近对方带着温度的面容。Johnny睡得十分安稳,他温热的呼吸拍打在自己的手背上,不知为何就带了些安定感。

 

若是清醒的时候,他们大概永远都不会像这样子。

 

Ace和Johnny结下梁子恐怕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他俩那时候都还小,在平安夜被派了出去采购的任务,两个小家伙扯着袋子,艰难地在漫天大雪里行走。Johnny狠狠地跌了一跤,他倒在闪着光的店铺门口,“痛痛痛”的叫出声来。

 

Ace丢掉自己手中的东西,转过身去,看见Johnny摔了个狗啃泥,他趴在雪地里,被裹得厚厚一团的身躯几乎爬不起来,他抬起头来,脸颊、鼻尖都冻得发红,眼眶也红红的,大概是觉得跌倒的方式太丢人了,嘴一撇就要哭。

 

“诶诶诶,你别哭呀。”Ace连忙阻止道,这下可好,Johnny立马哭出声了,他永远都是幼儿园里最娇气的那个家伙,Ace那时候一向不太喜欢对方,他站在雪地里,被对方惊天动地的哭声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你再这样子我就要走了。”他掐着腰,不怎么熟练的学着大人的语气。

 

Johnny果然不哭了,他咬着嘴唇,虽然眼泪已经大颗大颗的滚出眼眶,却还是控制着自己不要哭出声,他哭泣的样子太可怜了,周围围绕了不少的人,Ace被围观的有些不耐烦,他拎起东西,后退一步。Johnny看出他要走,嘴一撇哭得很大声。

 

Ace还是走了,他在拐角的地方转过头望了对方一眼,穿着绿色羽绒服的人团成一团卧在白色的雪地里,像是一颗被丢弃的网球。他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Johnny伸着手,企图够到他,Ace一步一步的退出了他的安全距离。

 

要是不丢下他就好了。

 

就不会被Mac罚去雪中站着,就不会少吃那一顿饭,也不会,被Johnny如此冷淡的对待。

 

Ace迷迷糊糊的想着,睡梦中的Johnny却不冷淡,他往自己的方向靠了靠,温热的体温和自己的紧紧地贴在了一起,放在他膝头的那只手牢牢地环住了他的小腿。

 

Ace也有些困了。

 

06:34 AM

 

Johnny被升起的太阳晃醒,第一反应是去看靠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Ace还是沉沉的睡着,他的嘴唇苍白,脸颊有些发红,他用手试了一试,果然发起了烧。大概是Johnny的手指过于冰冷,Ace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

 

有点尴尬。

 

Johnny将他扶正,让他靠着墙壁,自己去翻了翻东西,竟然很好运的让他翻到了几瓶水。

 

他卷起袖子,拧开盖子,帮助情况不太好的Ace喝下这口水,Ace倒是极少这么任人摆布过,他没什么力气的靠在墙壁上,湿漉漉的上目线望着他,倒是顺从的就着他的手喝下几口水。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过长的前发下,那双眼睛有点闪烁的躲避着他的视线,本来就奇怪的氛围被他这么一躲更奇怪了,Johnny咬住嘴唇,也偏了视线。

 

这些导致那瓶盖水都顺着Ace的下颚流进了衬衫里,Johnny慌忙用手去擦,触碰到对方温度偏高的下颌又讪讪的收回手去。嘴唇泛着水光的Ace,眼神像个初生小鹿的Ace,总会让他生了些旖旎的念头来,经历了不少感情场的Johnny,这个时候却莫名其妙的有点手足无措。他一口灌下剩下的三分之二瓶矿泉水,打了个水嗝。

 

Ace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07:12 AM

 

Ace的情况不算太好,他俩单独处在仓库里,他的伤口得不到正儿八经的药物治疗,恶化的很明显,他又发着高烧,虽然已经尽力的没有表现出来了,但整个人蔫蔫的缩成一团靠在窗户下面,哪里还有天天蠢蠢欲动精力充沛的样子。Johnny胸口有点堵,在仓库里走来走去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他忽然想到什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根肠来,丢到对面人的手中。

 

Ace艰难的抬起手来接住,牵扯到伤口,龇牙咧嘴的做了个怪表情,忍不住开口嘟囔道:“喂,你这家伙……”他的话还没说完,看到手中的东西正是自己向来最喜欢的品牌,忍不住扁了扁嘴,抬起头来望着他,“怎么这都有啊。”语气弱了下来,俨然被Johnny的好心弄得有点怂。

 

Johnny站在屋子中央,面上仍是那副熟悉的冷淡表情,他什么都没有说,就只是点了点头。他在房间里屯了好几包类似的蔬菜棒、能量棒又或者是什么肠,每一个都是Ace喜欢的口味和品牌,却总是没有合适的理由送出去,上一批过期了的刚刚被他当做尸体倒进了后面的垃圾箱。这一批眼看着有了要露头的机会。

 

他清了清嗓子,有点不自在的说道:“还有。”

 

“还有?”Ace狐疑的重复道。

 

“不是在这里。”他言简意赅的回答。

 

9:12 AM

 

大部分的时候Ace都是在昏昏欲睡,他只有一次突然醒来,烧的通红的眼睛盯着他看,不知为何突然开启了那个话题:“喂,Johnny。”

 

坐在一边发呆的Johnny回过头来,望着他因为高烧而有些干燥的嘴唇,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回复:“恩?”

 

“手臂。”Ace扬了扬下巴指了指他的手臂,嘶哑的声音问道,“是怎么回事?”

 

他的手臂上俨然一道长长的刀疤,Johnny一向夏季不怎么穿短袖,倒也一直没有被注意过,Ace搜遍了记忆里,也想不起来Johnny什么时候受过这么重的伤。调酒师面色更加冷淡下来,他低下头,慢条斯理的将衬衫的袖口扣上,温声道:“很久了,没什么。”

 

“你这家伙。”Ace被他疏离的语气弄得有点恼,却又懒得生气,只能自己懒洋洋的将腿放下来,干脆用最舒服的姿势躺在脏兮兮的地面上。Johnny没再开口了,他却朦朦胧胧中想起了什么,Ace大大小小受过伤的几次,Johnny从不会过来探望他,Toppo和Jacky永远是最着急的那两个,其他的人就算没有表现出来,也都担心的要命。

 

只有Johnny,他从来不会有这样的关心时刻。

 

在此之前似乎只有一次,半夜醒来的Ace望见床头的人,调酒师沉默的站在那里,过于高挺的鼻尖让整张面容都看上去像个雕像。他那一次惹了点事,被人打得浑身淤青,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胸前有一大片血迹,找来找去却没有发现始末屋里有任何一个人受伤。

 

调酒师坐在那里,一向低沉的声音里听起来有什么说不清的情绪:“你醒了?”

 

Ace被伤口折磨的昏昏欲睡,他嗯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那个晚上的Johnny破天荒的说了不少话,具体内容Ace早就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对方身上麦芽发酵后的味道,不知道是调酒师的自带还是别的什么,他最后嘟囔了一句“要你管”,然后将自己缩进了被窝里。

 

Ace睁开眼睛,顶着天花板看了半天,又把自己重新缩进了Johnny的西装外套里。

 

10:06 AM

 

“有只狗。”Ace迷迷糊糊的说道,他靠在Johnny的大腿上,没有睁眼,不知道在说梦话还是在干吗。Johnny却记得很清楚,真的是有那么一只狗。

 

它被困在瓢泼大雨的屋檐下,抬起头来用湿漉漉的上目线望着他,它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有点脏乱的毛弯曲的贴在身上,从喉咙里发出小声的呜咽,微微龇了牙望着他,看起来就是最平常的品种,只是那双眼睛,亮盈盈的,一副害怕被丢下的样子。

 

Johnny总是被丢下,他对那个眼神深有体会。

 

“而你心肠太好了。”Ace扁了扁嘴,不知道是嘲讽还是夸赞,Johnny脸上带着轻柔的笑意,可惜对方闭着眼,并没有看到。

 

他收留了那只狗,在eito来之前,那只狗也给始末屋带来了不少欢乐气氛。

 

“之后怎么样了?”

 

Ace睁开眼来,望着他。Johnny正用手指无趣的摆弄着他的前发,被他这么一望,简直有种现场被戳穿的尴尬感,他面上有点红,却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连手指都没有放下。

 

“你不记得了?”Johnny反问道。

 

Ace倒真的认真的想了想:“我和Gum出任务回来,就已经不见了。”

 

“哦。”Johnny点点头,然后又想起来他这是在问问题,于是回答道:“就不见了。”

 

这并不是什么好回答,然而Ace并没有在意,他又闭上眼睛,有点不爽的嘟囔道:“Mac可真笨,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我们在哪里。”他的声音嘶哑,尾音含糊不清的吞在喉咙里,Johnny不知为何忽然想起Ace从前受伤的时候。

 

脾气冲动的前拳击手对抗疼痛的方式很简单,就是发泄自己的不爽,和这相似,他情绪不高涨的时候大概也采取相同的方式——找Gum打一架,找陌生人打一架,找陌生人……亲热一阵。

 

Johnny前半部分大概都做不到了,他不知怎么想的,忽然俯下身去,吻上对方温热的嘴唇。Ace吓了一跳,却也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他肩膀受了伤,没法环住他的脖颈,只能顺从的抬起头来用别扭的姿势接受这个吻。

 

这个方法很奏效,大概吧,Johnny陷入那个因为对方的体温而略显灼热的吻,一时之间难以分辨哪个才是因为发烧而迷迷糊糊的人。

 

11:12 AM

 

Mac气喘吁吁地打开仓库的大门,Johnny将Ace打横抱了起来,还在喘着气的白皮一脸诧异,盯着他俩看了半晌儿,追了过去:“怎么回事儿?”

 

调酒师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表情倒是很认真:“我走回去了。”

 

“诶??不用啊,Toppo把车停到门口了。”

 

“我是说。”

 

 

我走回去了,那个终于可以触碰的安全距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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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renderDorothy

都是假的,我编的。


以蒲为前提勉强算个全员粉。

信息很久看一次,@很有可能看不到,建议有事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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